“列夫·尼古拉耶维奇!”
跪在最前面的列夫伯爵,听到他的名字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,他转过头,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帕维尔。
帕维尔无视了他的目光,开始宣读。
“在担任伊尔库茨克总督期间,强占农田一万三千俄亩!”
“鞭笞农奴致死四十五人!”
“强征少女为奴,共计三十四人,至今下落不明!”
“为修建私人府邸,强迫三百农奴在冬季伐木,冻死、累死三十二人!”
帕维尔的声音,一开始还有些磕磕巴巴,但他越念到后面,声音就越是响亮。
台下原本的窃窃私语消失了,所有人的喘息声都变得越来越重。
他每念出一条罪状,台下人群的怒火就肉眼可见地高涨一分。
当念到最后一条,“……为取乐,将其农奴之子投入猎犬群中,活活咬死”时,人群彻底炸了。
“杀了他!”
“魔鬼!他是魔鬼!”
“绞死他!用石头砸死他!”
愤怒的声浪汇成海啸,几乎要将整个广场掀翻。
跪在高台上的贵族们,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,屎尿齐流。
列夫伯爵猛地抬起头,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满是疯狂与怨毒,再无半点贵族的体面。
“你们这群贱种!你们这群肮脏的牲口!”
“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?沙皇陛下的军队会踏平这里!上帝会降下天火把你们烧成灰烬!”
“我是贵族!你们审判我,就是亵渎上帝!”
他的叫骂,非但没有吓住众人,反而像一勺热油泼进了烈火之中。
帕维尔看着状若疯魔的列夫伯爵,脑海里闪过伊戈尔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画面,闪过安德烈胸口那个血洞,闪过安娜病重时苍白的脸。
他扔掉手里的罪状书,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工兵锹。
那是明军给他们用来清理战场的。
他一步步走到列夫伯爵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上帝?”
“今天这里由大明接管,上帝来了也得跪着!”
话音未落,他单手高高举起了工兵锹!
那锋利的锹刃,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光!
“不!你不能……”
列夫伯爵终于怕了,他惊恐地尖叫起来。
但帕维尔的工兵锹已重重劈下。
“噗嗤!”
或许是单手使不上全力,又或是工兵锹还不够锋利,列夫伯爵的脑袋并未被完全砍断。
锹刃从他的脖颈处深深嵌入,切断了骨头和气管,大半个脑袋耷拉在肩膀上,只有一层皮肉相连。
但腔子里的鲜血依旧喷出数尺之高,溅了帕维尔满脸满身!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台下的农奴们,全都怔住了。
下一秒,山崩海啸般的欢呼,轰然爆!
“乌拉!”
“帕维尔!乌拉!”
“杀得好!”
欢呼声中,帕维尔站在那里,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滴在他脚下的木板上。
他看着伯爵还在抽搐的尸体,又看了看台上那些吓得瘫软如泥的贵族,缓缓举起了手中滴血的工兵锹。
“他们,杀了我们的兄弟,抢了我们的粮食,霸占了我们的妻女。”
“现在,该我们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