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无常不解,白无常也面露急色。
孟婆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体内翻江倒海的伤势。
脑中闪过姜天辰手持轩辕剑、周身南明离火燃烧、如同天帝临凡般的无敌身影,以及他镇压魔骨时那深不可测的目光。她沉声道:
“你们根本不明白他此刻的状态……”
“他的威势非但没有减弱,反而因斩杀魔物、国运加持而更胜往昔!”
“此刻动手,无异于自投罗网,我等皆会形神俱灭,一切谋划皆成泡影!”
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。
那光芒深处,隐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、对绝对力量的敬畏,以及一丝极为隐秘的……
属于她自己的私心。
“计划……尚未失败。”
孟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诡秘,
“本座……尚有最后一策。”
在黑白无常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孟婆周身幽冥之气缓缓流转,她的形体与面容开始生微妙的变化。
狰狞的鬼角收缩隐去。
苍老的容颜如同褪色的画卷般消散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苍白、带着几分柔弱怯意的少女面庞。
连带着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晦涩平凡,仿佛只是一个受了惊吓、修为低微的普通宫娥。
“本座会在此以侍女的身份,潜入他的身边。”
幻化后的“少女”轻声说道,声音也变得细弱起来,
“越是接近,才越能找到真正的时机……而不是鲁莽地送死。”
话未说完。
她似乎牵动了严重的伤势,喉咙一甜,却又强行咽了回去。
她迅从怀中取出几枚散着浓郁阴气的灵丹魂草。
看也不看便塞入口中。
强行炼化。
那勉强维持的幻象之下,是几乎要崩溃的魂体在痛苦地颤抖。
她不再看黑白无常,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青烟,悄然向着那片依旧残留着恐怖能量波动的皇宫废墟方向潜行而去。
黑白无常僵在原地。
面面相觑。
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、不解,以及一丝茫然。
他们总觉得,孟婆大人似乎……
有哪里变得不同了。但具体的,却又说不出来。
……
……